乌林大多是松林,即使是正午林中也亮堂不了多少。
白小天手握木剑正对着张枫,却见张枫快步上前伸木剑便刺向自己前胸。白小天小退一步让过木剑挥剑向张枫撩去,张枫向空中一跃丈许回手便刺白小天后心。白小天向前俯身就地一滚,回手祭出手中木剑。张枫正在空中,见对面木剑飞刺过来便化为一道人影冲向空中。白小天收回木剑见那人影向自己冲来挥手将太极八卦图罩在身上,眼见张枫越来越近却不见祭出木剑,白小天化做一道人影冲向张枫。在一边观看几人见两人还没出几招就如此缠斗都感意外,没想到白小天如此年纪就有如此的法术。白小天张枫二人在林中来回穿梭游鱼一般,互祭法宝如同游戏,下面的人却知道二人都用了力,稍有不慎即使不会被对方的木剑刺中也会撞到树上。这时空中的两人离地面越来越近,忽然两人同时落地同时祭出木剑,可不知怎地张枫忽地又化为一道人影冲向白小天,也不知张枫何时将木剑收到手中忽地又立在白小天身侧。
白小天收回木剑道:“在下不是张师兄对手。”
张枫笑道:“承让。白师弟并未出多少力,是有伤吗?”
白小天道“是。”
张枫在乌林道法仅随柳春风之后,众人见白小天能与张枫斗上这些回合都欣喜不已,从此乌林灵山卫多个高手自是好的。
柳春风道:“白师弟先跟清元师兄,这段日子还算平静,巡山回来可自行安排。”
白小天跟着李清元回到了住处。
李清元道:“后天轮到我们巡山,我就在你对面的那间屋中,白师弟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去找我。”李清元看下四周的墙壁又道:“白师弟用水的话,井在那边。”
李清元说完便走了,白小天留在屋中看了会儿落满尘灰的“床”便出去打水了。打扫过后,白小天关上屋门坐在蒲团上思想着这几日的事,过了会儿又拿出沈林雪给的香囊暗道:不知她在干什么,去庸山了吗?九云山怎么样了?他们搬去苍连山了吗?
白小天起来坐下几回,不觉有些心烦意乱,于是默念起《明心记要》来。过了会儿又拿出苍元给的《心魔经》看了起来。白小天粗看一遍,便觉心绪清明,杂念皆除。白小天暗道:此经竟与《明心记要》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就仔细地看了起来。
白小天合上《心魔经》心中暗喜,此经不但能使人心绪清明涤除心中之魔,更有理顺周身经脉法,使周身经脉更为畅通。此经虽无法术的口诀却比法术口诀更重要。夜至三更,白小天闭目又思想了一番《通玄道德真经》便运动真气使之畅游周身。
两天后,白小天跟着李清元巡山。
李清元边走边道:“这巡山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说容易,从北向南二十里走个来回,没什么事也就回去了。说不容易,万一遇上什么,又要打斗一番,这可不是师兄弟寻常切磋,出手就是生死。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唉,说起来也是造孽,我等本应珍爱生灵,不想却成了刽子手。”
“我等也是不得已,这也是为了中州的同道和百姓。”白小天道。
“嗯,你如此想最好,对那些不守规矩,不听劝的就不要手软,不然没命的就是我们。知道了吗?白师弟?”
“在下记下了。”白小天道。
李清元走和白小天走出一片松林,到了一条大河前。
李清元道:“这路也是不禁走。小天师弟,这条河的那边就不归我们管了。”
白小天道:“那边是原州?”
“那边是另一队,跟我们一样。原州要顺着这条河向上走五六里。”李清元看了看太阳道:“快正午了,往回走吧。”
这时从河对岸的上空飞过来一道黑影,后面一人喊道:“下面的道友拦住他!”
李清元飞快祭出三把宝剑刺向那道黑影,那黑影猛地向下扎去,一个黑袍老者便站在地上。忽地又一人也落了下来。
“李师兄,这人是修灵派的,没有腰牌,还杀了一个道友。”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青年修士道。
李清元道:“这位道友你来灵州何干?”
那黑袍道人也不搭话,随手祭出数把匕首刺向李清元。李清元闪在一边抬手祭出宝剑,黑袍再一挥手又祭出数把匕首,李清元再向一边闪躲又祭出两把宝剑。忽地不知怎地那些匕首瞬时化为几十把向李清元白小天三人横扫。白小天纵身跃上空中祭出乌木宝剑。黑袍右手一抖长袍,忽地从长袍中又飞出十几把匕首打向白小天。白小天忽地化为一道人影绕到一边,黑袍刚要去追,灰袍修士飞快祭出宝剑刺向黑袍后心,黑袍也不回头回手又是一把匕首,白小天将乌木剑化为在三把分刺黑袍面门、前胸和小腹,黑袍也不躲闪,见三把木剑到了面前将长袍一向面前一挡一甩便将白小天的木剑甩了出去。白小天吃了一惊,此剑虽不是全力祭出可也有不小的力道,没想到竟被黑袍轻易化掉。白小天一愣间那黑袍便已到了面前,还未等白小天闪躲那黑袍便纵身窜向空中。
“白师弟闪开!”李清元喊道。
白小天这才看见前方正有一把宝剑向自己刺来,白小天不及躲闪急忙将太极八卦图罩上。眼看宝剑就要刺在八卦图上,可那宝剑却如有灵性一般向上转刺那黑袍老者。白小天抹了一下额头看准黑袍再将木剑祭出。黑袍见有五把宝剑向自己刺来一抖长袍化为一道人影向大河上游遁去。灰袍修士收了宝剑也化为一道人影向黑袍追去,李清元白小天紧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工夫,李清元再祭三把宝剑刺向前面的黑袍,白小天也瞬时祭出木剑。木剑后发先至,一剑刺中黑袍小腿。黑袍收住风遁落在地上,后面三人瞬时围了上来,灰袍上前不容分说祭出宝剑将黑袍前胸刺透,黑袍还未待喊叫便倒在血泊中不动了,不一会儿便化为一只黑鹰。
灰袍修士向白小天道:“在下王起,敢问这位道友是?”
“在下白小天。”
“道友好伸手,以前怎么没见过?”
李清元道:“前两日新来的。这畜牲怎么回事?”
王起道:“我和刘师兄也是出来巡山,没想到遇上这个畜牲带着另外两个往灵州走。我俩将他们截住,问他们名姓来历,他们也不说话出手就祭法宝。我和刘师兄将那两个打杀了,没想到这个如此厉害,竟将刘师兄……唉。我打了声呼哨叫人,他便跑了,我情急之下便追至此。还多亏了两位道友,不然今天我还真不好说了。”
李清元道:“往后可不能鲁莽,万一没遇上咱们的人或是他们再来帮手,王师弟岂不被动了?追杀越界之人虽是好事,但也要先保全自己才是。”
“李师兄说的是。”王起道。
“那有个袋子,不知里面有什么?”李清元道。
王起弯腰捡起来道:“我看看。”
王起用力扯动袋口竟没扯开。
李清元道:“下咒了。王师弟把它放在地上,老办法。”
王起将袋子往地上一丢,李清元张手一道利闪便将袋口打开。
李清元看了眼白小天道:“这个师弟会么?”
白小天摇摇头,虽然也猜出这可能就是师父所说的翻手雷,但却是头一回见人用。
李清元笑道:“白师弟没练?过这个练起来也不太难,等回去我将此法说与你。此法可破一般的百宝囊,这个法术在这是常用的。”
李清元伸手将袋子摄起,默念了句法诀将袋子一抖便有三把匕首、一封书信、一个摇玲。
王起道:“这几件还算干净,李师兄白师弟,你们挑两样吧。不知这是给谁的书信。”
李清元道:“这畜牲本是你们拦住的,王师弟都拿去吧。”
“李师兄何必客气,没有二位恐怕今日在下是回不去了。”
李清元道:“好吧,三把匕首一人一把,这把摇玲看来也是祭炼过了,王师弟拿着。”
王起刚推辞,李清元道:“你我修道之人怎也如此啰嗦?你我弟兄来日方长不必计较一时。”
“好吧。”
王起说完伸手便将匕首和摇玲摄入腰间百宝囊中,李清元和白小天各收了一把匕首。
王起道:“这封书信怎么办?”
李清元捡起书信看了看,道:“这是给谁的?”
这时从南面上空现出几道黑影。
“他们是谁?”李清元道。
王起仔细看了看道:“是我们头儿来了。”
不多时,空中的几道黑影便落在白小天三人周边。
当中一中年修士道:“李师弟。”
李清元回道:“何师兄。”
那人看着王起道:“就是这畜牲杀了你刘师兄?”
“正是。”王起低头道。
李清元道:“何师兄,这有一封书信,我们没敢开,你看看。”